【楼诚】日常小段子 – 盛夏
关键词:小时候
深深感受到我没有取标题的天份(跪地
童年小段子一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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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夏时节,炎炎午后,年少的阿诚捧著书,全神贯注地阅读,丝毫不受暑气干扰。
相较于他闷热潮湿的旧家,明家宅邸对流旺盛,时不时微风轻拂,已是舒适非凡。
明台没这般心平气和,小脚在椅子下一蹬一蹬,宣纸上写没几个字,毛笔已经滚到桌子中央。
他趴在冰凉的桌面上,百般无聊地喊着:“阿诚哥、阿诚哥。”
阿诚书看得入迷,头也不抬 ,“明台,你不好好写字,等等挨大姊骂。”
过了好一段时间,周遭宁静得只有窗外蝉鸣,阿诚从书里回神,座位上已经不见人影。
“明台!你在哪里!”家里遍寻不着明台,阿诚急得满头大汗。
小少爷从大门后探出头,向他招手,“阿诚哥,你过来看。”
见着他身影,阿诚松了一口气,“明台,快进来,大姊会生气的。”
“快点过来。”明台露出神秘的笑容,一溜烟又跑开了。
阿诚连忙跟在他身后,跑过大半个院子,烈日晒得后颈热烫烫的,明台蹲在后院那棵大树下,面前是一只小花猫。
小猫伸出粉色的舌头,舔着盘中的牛奶。
阿诚轻手轻脚在明台身旁蹲下,怕惊动到牠似地小声说:“真可爱。”
“大姊会让我们养牠吗?”
“我不确定。”
明台撇撇嘴,“大姊不给养,我们就偷偷养。”
“明台!阿诚!你们在哪啊?”明镜的声音从前院传来。
两人面面相觑,明镜和陈嫂外出办事,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。
“阿诚哥,我们先把牠藏起来。”
明台伸手抱起小猫,专注喝牛奶的猫儿受到惊吓,挣扎着要逃走,手脚奋力在空中挥舞。
“明台!小心!”
事情发生得很快,阿诚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了什么事,他只记得自己凑上前想要帮忙,下一秒一阵刺痛伴随着明台的哀号声传来。
明镜循声赶来,“唉呀,这是怎么回事!阿诚,大姊不是叫你看着明台的吗?怎么跑来院子里玩耍了。”
“大姊!” 明台跌在地上,手摀着额头,眼里满是惊慌,而小猫已经不见踪影。
“怎么伤成这样!”看见明台手臂上的抓痕,明镜的脸色一下子变了,顾不得泥土脏,跪下身查看他的伤势。
感到液体徐徐顺着掌心流下,明台移开手,脸色倏地刷白,他的掌中满是鲜红,额上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。
“陈嫂,快帮我叫车!”明镜一把抱起明台,慌慌张张地往外奔去。
傍晚时分,夕阳西下,明楼一踏进家门,便嗅出不对劲。
平日里两个孩子闹哄哄的,今日客厅里却一片沉寂。
“大少爷,您可回来了。”陈嫂从厨房里出来招呼他。
陈嫂巨细靡遗地和他讲了来龙去脉,撇了眼二楼,忧心忡忡地说:“大小姐带小少爷去看医生了,二少爷把自己关在房里,叫也叫不听,您倒是去劝劝他啊。”
“阿诚。”
明楼敲响房门,门板之后寂静无声,唤了几声后依旧得不到响应,他径自推开门,“是我。”
房内密不通风,连窗户都没有开启,午后烈阳照了一阵,宛如烤箱般闷热。
阿诚直挺挺地跪在地上,垂着眼盯着地面,脸色苍白如白纸。
明楼在他身旁蹲低身子,眼光扫过少年裸露在衣物外的肌肤,从上到下细细检查了一轮,除了几处小擦伤外并无大碍。
知道少年自责,他好声好气地开口:“阿诚,你跪在这里做什么?大哥叫你怎么不应声。”
“大哥。”阿诚没敢看他,讷讷地喊了一声。
“大姊罚你跪了?”明楼问。
阿诚摇了摇头,沮丧地说:“我没看好明台,让他受伤了。”
回想起明台受伤的那一幕,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,手指紧紧绞着衣摆。
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开口,阿诚的声音还是细如蚊蚋,“大哥,我在反省了,我会做个乖孩子,不要赶我走。”
明楼佯装生气,“谁说要赶你走了!”
少年被他的音量吓得身子一颤,大气不敢喘一下,跪得更挺了。
“阿诚,你已经是明家的孩子,以后不许说这种话。”明楼蹲到他面前,直直地盯着少年的眼,迫使他回望。
阿诚看着他,僵硬地点了点头,漆黑的眸子里浮出一层水气。
想到少年的过去,明楼也不愿在此刻再责怪他的态度,安抚似地说:“大哥会帮你跟大姊说情。”
才蹲了一会,明楼额头已经沁出一层薄汗,再这样跪下去怕是会闹出暑病,他放软语调:“先跟我下楼,好吗?”
阿诚顺从地点头,刚起身又踉跄地摔了回去,跪了一个多时程,膝盖跪出红红的印子,又麻又疼,想来一时半刻内是不良于行。
明楼一秒也不想在这闷热的房里待着,他就着蹲着的姿势,朝少年伸出双臂。
“过来。”
阿诚看出他的意图,不敢置信地望着他,左右为难,犹豫地说:“被人知道会笑话的。”
明楼把头探出房门,作势查看了一番,声音里带着笑意,“外面没人呢,你知我知,不说没人知道。”
他柔声催促:“快过来。”
少年终于妥协,倾身靠近他怀里。
他记得阿诚初到明家的时候,那时还是冬天,孩子体质差,经常犯病,常常这般抱着去寻医生。
照三餐调养一段时日,胃口好得多了,身子才逐渐健壮起来。
明楼一手托着少年窄小的臀,另一手轻抚着过于骨感的背脊,欣慰这孩子终于长了些重量。
阿诚觉得自己年纪长了,已非小孩子,给大哥这般抱着很是害羞,手松松的环在明楼颈上,脸蛋整个埋进肩窝里。
阿诚的体温不像一般孩子这么高,小巧的身躯抱起来冰冰凉凉的。
唯有耳朵透着温暖的热意,明楼忍不住把脸颊贴上他的耳畔,轻轻摩娑耳骨温润的触感。
阿诚的发梢夹杂着泥土和阳光晒过后的气味,衣领却带着檀木的清香。
明楼仔细地回想今早餐桌上少年是什么模样。
书房里头凉爽不少,明楼倾身将阿诚放上床沿,手掌沿着脊骨滑上后脑,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,红润从少年白皙的颊上透了出来,在苍白脸上增添几分血色。
他嘱咐阿诚好生待着,在少年困惑的目光下转身推门离开。
半刻钟不到的时间内明楼回来了,提着轻便型医药箱,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下。
阿诚配合地扭起手臂,让明楼清洁手上的擦伤,擦拭过手脚的脏污后,他又换了块新的纱布。
“阿诚,衣服掀起来,伤口不好好消毒会发炎的。”
他大哥笃定地看着他,少年不明白这事怎么会露了馅,畏畏缩缩地掀开衣缘下摆。
腹部上几道浅浅的伤痕,虽不严重,却也渗出些微血丝,明楼责备:“伤成这样还不说。”
冰凉的纱布覆上伤口时,少年瑟缩了一下,明楼放轻动作,语调柔软:“疼吗?”
阿诚飞快地摇头,和他以前有过的伤相比,一点都不疼。
他抿紧唇,尽全力克制身体颤抖,却没办法制止泪水不断从眼眶涌出。
明镜带着明台回来时,明楼正在做最后的包扎。
“阿诚,伤了怎么不跟大姊说!这就叫苏医生来一趟。”明镜看到阿诚身上的纱布,心疼地要奔出门。
明楼赶紧阻止她,“大姊,不用了,伤口不深,我已经处理好了。”
明台头上白花花的也缠着纱布,靠到阿诚身边,哇一声哭了出来:“阿诚哥,对不起。”
看两个孩子哭成一团,明镜好气又好笑,“这两个孩子真是的。”
窗外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,书房内暗了下来,门外传来陈嫂喊开饭的声音。
明镜催促:“好了好了,都别哭了,吃饭去吧。”
语毕,她同明楼使了个眼色,便先带着明台去饭厅。
明楼收拾好医药箱,整理好阿诚的衣着,轻轻地揉了揉少年的膝盖。
他温柔地用手指拭去他脸上的泪痕,笑着问:“可以走了吗?”
阿诚点了点头,牵上明楼伸出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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