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练练笔练练手感,希望喜欢 :D

【楼诚】录像(一发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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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 现代AU

* 轻松欢乐

* 论科技能够引发的惨案

* 据说吃亏的那个人总是——

* 同系列

《录像》所谓的好奇心杀死小明 (本篇

《夏晚》录像没录进去的那辆车  

《路程》那路,阿诚走得相当久 

《闪火》明教授心累无比的一天 

《尾声》大姊明察秋毫,看破了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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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台下了出租车,午後艳阳晒得他眯起了眼。

上回来时,别墅前院还是一片泥地,这会儿大半边已铺满工整的石板,成片延伸至车道,另一半边植上了翠绿草皮,一圈篱笆将绿意围成小花园,边角一棵大树,枝叶间蝉鸣鼓噪。

步过平坦的石板道,踏上三层矮阶,明台躲入门廊的阴影之中。

按下门铃,还未出半点声,对讲机便先传来他二哥的嗓音。

“明台?”

“阿诚哥,是我。”他对着圆溜溜的摄像头答道。

“怎麽来了?我现在抽不开身,你自己进来。”

语毕,喀擦一声,门锁应声开启。

门板之後透出凉爽的空调,明台独自一人在玄关脱鞋,左右环顾客厅,简约现代的布置,未见着任何人影。

哦,新屋子挺科技,竟能远程遥控开门。

嗅到空气中飘荡着一丝甘醇的香,明台绕过一面纸箱叠成的矮墙,随香寻进厨房,果不其然见明诚在炉火前忙碌。

“阿诚哥。”

明诚系着围裙,回头招呼道:“怎麽想到过来?吃过午饭没有?”

“吃了,大姊让我来的。”

“我猜猜,大姊念你了?”

“你怎麽知道? ”

明诚笑了笑 ,“要不是被大姊念,咱们家小少爷会穿这样出门吗?”

低头审视自己的穿着,五分短裤搭上棉质上衣,十足居家的装扮,明台搔了搔有些凌乱的头发,嘟哝道:“我一睡醒就被大姊唠叨,说放暑假成天懒懒散散,也不学学阿诚,一早去帮大哥搬家。还不许人换衣服了,说随便穿穿正好,省得弄脏。”

明诚忙着手上的活,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,明台又补了句:“说到底,还不是阿诚哥你害的。”

汤勺一滞,明诚瞥了他一眼,“还委屈了?你自个儿贪睡,别怪我头上啊。”

明台冲他一笑,明诚一脸莫可奈何,示意冰箱,“说了一长串渴不渴?喝什麽自己拿。”

开着冰箱门吹凉风,里头尽是些健康的玩意儿,在冷泡茶和气泡水间勉为其难选择了後者。

“大哥人呢?”

“有事去了趟学校。”

明台扭开瓶盖,将绵密的气泡灌入喉里,倚在炉旁看明诚作业。

圆锅内深褐色汤汁沸腾,细碎浮沫随泡泡翻滚不间歇地泛出,勺子轻划过汤面,持续撇起杂质。

“阿诚哥,你煮什麽?”

“看不出来?”

十来分钟後,汤汁逐渐由混浊变得清澈,肥瘦交织的肉块从水平面下显露出边角,透出红润色泽。

鼻尖嗅到浓郁的香,嘴里想起红烧肉软糯的口感,唾液里似乎都能尝到咸甜的味道,明台咽咽口水,灌入一大口气泡水。

“你偏心,好料都不在家煮,”明台宣布:“我要留下来吃饭!”

“行,”明诚答得果断,话锋一转:“等会儿先去客厅,把纸箱搬上楼。”

“就会使唤人!”

“大姊不就是让你来帮忙吗?”

被堵得哑口无言,明台瘪了瘪嘴,将气泡水一饮而尽。


纸箱沉甸甸的,重得像块砖,据明诚说,里头全是书。

把箱子堆在走廊,明台伸展了会紧绷的手臂肌肉,探头向书房瞧去,成排顶天立地的书柜,有股装潢过後,崭新的木头气味。

架上还未摆放书,倒是墙边已经挂上几幅画。

不知位於何方的风景,有城乡街景,有溪水山林,依落款判断,出自於明诚之手。

二楼属於楼中楼的格局,走廊尽头是卧室。

一张双人大床摆在中央,床垫封膜尚未拆开,一扇方窗透着日光,照得飘散的尘埃清晰可见。

墙边上同书房,零零散散装饰了些画。

明台上回来的时候,屋子还处於装修期间。

他仍记得当时的车程中,明镜眉宇间始终沉着凝重,她说:“你们啊,一个个翅膀长硬了,我看几年後家里就剩我一个人了。”

那时明楼负责开车,回道:“大姊,您别胡说。就像我告诉您过的,是教职员宿舍空间实在不够,说把东西放家里头,车程又太过远,不方便。我在学校附近买的这间房,也不大,就是个暂时的休憩处,课间时间又或者是空间,运用起来都能自由些。”

明镜瞠向驾驶座,“那也该先和我说声呀。”

“大姊,这点是我不好。但我跟您保证,家就是家。您看我和阿诚虽说是住宿,也是三天两头就在家里过夜。这屋子呢,只是个宿舍的替代品,其馀的都不会改变。”

後视镜里他大哥和二哥的目光相会,明诚接续道:“是啊大姊,我室友老是说我这麽常回家,学生宿舍是白花钱了。”

“若是住宿舍,不回家也罢,罢了,你都大了,我是管不动你了。”明镜别开视线,望向窗外不再说话。

明台从後座窥看她的神情,觉得自己能明白大姊心思,宿舍是临时的居所,和拥有一间房子的意义大抵上还是不一样的。

明楼先是把车开到任教大学,然後拐了个弯上快速道路,往郊区的方向行驶十多分钟的时间,停在一栋二层的小别墅前。

他们的鞋踏过前院泥泞的地,碎石混进屋内装修时落地的灰,明镜踩着沾了泥的跟鞋,叩叩叩踏过挑高的客厅以及厨房。

上至二楼,又迈下阶梯,看完房子的格局,明镜眉间竟是舒坦得多了,脱口说了句耐人寻味的话。

“明楼啊,如果有了中意的女孩子,就带回家给大姐看看。”

明楼愣了愣,苦笑道:“大姊,没有的事。”

明台花了段时间才理解大姊话里的意思。

“哦,金屋藏……”

在明楼的注视下他噤了声。

明台追隔壁班的班花好长一段时间,终於得到女孩儿的答覆,愿意和他在暑期间约会一次,他就搞不明白,这事怎麽被大姊发现的。

但他肯定大姊这次错了。

寝室挂上了弟弟的画?煞风景。


“小少爷,偷懒啊?”卸下围裙的明诚走入客厅,见明台瘫在沙发上,没骨头似的。

“休息下也不行,小心我手废了跟大姊告状去。”

“行行,搬出大姊,算我怕了你。”

那面纸箱叠成的矮墙少了大半,可怎麽说还是剩了半堵,明台拉拉筋骨,说道:“阿诚哥,你说大哥怎麽不乾脆叫人来搬?”

“大哥累积的书多,又出了趟远门,装箱完运来屋子早打点完了,”拧得半乾的抹布擦过桌子,明诚放下托在手上的水晶盘,“大哥说就别让工人把家里弄脏,自己劳动劳动就行。”

“他倒是没劳动到半点啊。”

勾起嘴角没反驳,明诚递给他叉子,“喏,吃水果。”

红澄澄的西瓜切成适口大小,明台不客气,一口一个,看明诚没闲着,顺手把矮桌茶几擦过一遍,还提点上几句:“阿诚哥,那儿脏了。”

明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,微微一愣,像是液体乾涸後的痕迹,落在沙发下缘短毛地毯上。

污渍被抹布搓了又搓,力道之大,甚至落了点毛,明诚神情看起来有些复杂。

地毯纯毛材质,踩起来感觉不便宜,明台帮出主意:“弄不起来就送洗呗。”

忽然电话响了。

明诚从裤子口袋捞出手机,看向屏幕的眼神略为微妙,接通後他道:“大哥。”

明台从旁了解,是明楼落了份文件在家里。

明诚歪着头说话,手忙着拆纸箱,夹在肩上和颊间的手机要掉未掉,明台扔下叉子上前帮忙。

天晓得他是怎麽在纸海之中捞出那份写满注记的手稿,明诚对着话筒说,我现在给您送去吧。

出门前他看了看表,吩咐道,二十分钟後把炉子的火熄了。

方才协助找寻文件,从一楼纸箱堆找去了二楼,蹲蹲站站,额上渗出一层薄汗,明台环顾客厅,在墙边上找着一台平板,随意滑了几下,果不其然是空调遥控器。

这玩意的能耐似乎不只如此。

点了几个键,有轻柔钢琴音悠悠响起,又按了几个钮,落地窗的帘幕缓缓升起,午後斜阳洒进屋内,照得客厅明亮刺眼。

明台眼里同样闪烁着光。

从墙上卸下平板,一路走回沙发视线没离开手上过,一会儿控空调,一会儿调灯光,西瓜被冷落在水晶盘上。

一个条列许多缩图的分页里,明台意外地瞧见了自己的身影,画面是他下了出租车,走向门廊的那个瞬间。

点开档案探个究竟,原来踏上门阶到进屋之间的过程全给摄像头录了下来。

众多缩图中,除去几个风吹草动时刻及快递装扮的人员来访,清一色是明诚的脸,倒是明楼半点不见。

於是明台得出一个结论,所有通过大门的动静都会收进录像里,从车库进出则免。

一张缩图引起明台注意,画面里明诚穿着白衬衫,在夜色中亮晃晃的,格外显眼。

他忽然忆起那天,明诚这身装扮出门的午後。

说不上来是什麽地方感觉不太一样,或许是熨得平整的衬衫特别合身,又或许是上衣扎进裤头显得身形特别修长。

明台问他,去约会啊?明诚否认,说是要去学校听大哥演讲。

不信,大哥讲那些经济理论有什麽好听?明诚斜眼瞧他,说我上进啊。

他又问,那你回来吃晚饭吗?答覆是不回来。果然是要去约会!

明诚解释,大哥演讲结束後接着一个餐会,会上难免喝酒,在学校随便吃吃等餐会结束载他回来。

你怎麽不叫他自己打车?话还没出口,门板硬生生在鼻尖前阖上了。

明台点开影片,瞄了眼录像时间。

哪家的餐会七点钟就结束?阿诚哥唬人。


明诚是真去听了演讲。

刚结束一周出差,明楼是出了机场直接前往学校。

发梢里还夹着外地的尘,喉里残有飞机早点中橙汁的酸涩,机场外的阳光晒得他晕眩,随车程摇晃的讲稿使他双眼酸疼。

他踏上讲台,讲了个诙谐的开场白,环顾台下被逗笑了的听众们,忽然视线钉於一处,再也移不开。

四目相接,他的青年笑得更开了。

虚浮的脚步突然变得踏实,彷佛自那一刻起,他才真正结束了旅程。

“怎麽来早了,不是让你餐会结束再来?”

应对完台下前涌的听众,刚和青年说上一句话,又听到後头有人在喊他,明楼揉了揉眉心。

明诚朝後方的助理点点头致意,说:“大哥您先忙吧,我去餐会上等您。”

“去餐会上做什麽?”

“吃饭啊。”

“阿诚,明家哪儿饿着你了?还得溜进餐会吃饭了?”

“明教授您别乱冤枉人,我凭特殊身份参加的。”青年一脸委屈地皱起了眉,嘴尾的笑意却出卖了他。

“什麽身份?”

明诚答得理直气壮:“家属呀。”

讲座和後续餐会的主办单位由经济系挂名,系办公室的承办者朱小姐自然认得明诚。

大男孩时常带着歉意问,能不能在这儿等明教授下课,谁能忍心拒绝那张乾净无辜的脸蛋?他静静地读着书的模样,还让人忍不住想为他倒上一杯茶水。

朱小姐说,餐会采自助式,备量比与会人员多得多了,吃不完也是浪费,明同学不妨一起参与。

餐会一开始时,明楼还见得到青年在最角落的桌,慢条斯理解决满满一盘食物,酒过三巡之後再看,人居然被几个女助理团团围住,面上尽是推托神色,看那样子是露了馅。

有意上前解围,待好不容易从社交中脱身,人却已不见踪影。

最後找着明诚在走廊吹风。

青年卷起衣袖,双臂倚在栏杆上,微眯起眼俯视校园。

“大哥。”看清来人,他脸上的拘谨全放松了,嗓音是过於放纵的温软。

凝视他的脸 ,明楼问:“喝酒了?”

“几个助理留意到我,问我是哪个教授底下的,我说我是学生,她们说餐会不是给学生参加的呀。我支支吾吾,她们却都笑了,缠着我要我喝酒,说喝了就不去告状。”

明楼伸手揩过他透着红晕的颊,“就喝了?”

“就喝了半杯。”明诚阖上眼,触碰肌肤的拇指是温凉的,他却觉得脸更热了。

“真不知道她们怎麽会留意到我?”

怎能不被发现?傻问题。

明楼就笑,“还说要载我回去,喝酒了怎麽开车?”

青年微侧着头,像是极为卖力地思考,像是这是道难题,然後低垂的目光移回了脸上,一双清亮的黑眸望着他。

“明教授,不如咱们去您办公室醒醒酒。”

明诚想自己大概是真醉了,要不这话怎麽就这麽脱口而出?

他大哥一声不吭,贴上後背的手掌就是答覆,他顺着引导的方向前进,拐了几个弯,才留意到目的地不是办公室。

“去哪?”

“回家。”


明台很快後悔继续看下去。

画面里明诚掏出手机,低头滑应用,远方一辆出租车驶离,下一秒明楼就出现在画面里,他一阶阶踏上阶梯,步至平台还在持续向前。

直到他大哥的前胸几乎贴上二哥的後背。

明诚转过身,把自己的背抵上门板,微微笑了,在嘴角被明楼前倾的阴影覆盖之前,似乎低声地说了什麽。

明台很肯定他们谁也没打算开门,鉴於他们眼里只有彼此,鉴於明诚持着手机那只手环上了明楼的後腰,鉴於他大哥的手完全在二哥身後。

谢天谢地门最终还是开了。

明台盯着画面最後一幕发楞发得出神,好似那扇阖上的门有什麽魔力,忽然触电一般,一个机灵从沙发上弹了起来。

这一站是再也坐不回去,不,这屋子是再也待不下去。

明诚回来的时候,炉子上那锅肉煮焦了,小少爷人已不知去向。

後来明镜说,新屋子装的智能家庭挺不错,家里要不要也弄一套的时候,明台第一个跳出来反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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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诚:(点开历史影片)明教授,能请您解释一下为何汪小姐在咱家待了两个小时才走吗?

——论何谓科技是把双面刃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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